Arswee

【林古】暗伤

ooc预警

RPS慎入

我流林峰

微盘龙

第一人称视角预警

请勿上升至真人



    我同小自己十几岁的姑娘结婚了。

媒体的报道算不上铺天盖地,但也不少。他们写了一些我同她有的没的甜蜜琐事,有的说我俩登对,有的说是我眼盲。入圈也有十几年,媒体说什么,我不会介意。所谓结婚就是去民政局领两个红本,对方是谁于我其实没差别,证件到手的时候也没多大感觉,只是在几天之后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调侃和祝福。

一月后的婚礼请柬在几天前几乎都已送达,剩下我抽屉里那一封,以一些乱七八糟的名义留了下来,实则自己恨不得烧掉,烧成飞灰,当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。

我不禁想若是这封请柬送不到他手上他又当如何?他会不会失落,会不会遗憾?我早就知道答案,他顶多叹一句这小子居然忘记请我参加婚礼,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托人准时送到,又或许这个工作狂甚至不记得这件事,他拍他的戏,我结我的婚,像两条平行线,本不该有交集。

他演过金庸的《神雕》,郭襄在十六岁时遇上杨过,同那天的烟花一样绚烂的还有众人惊愕艳羡的目光,好似我21岁同他共演《寻秦记》,拿最有前途新人奖。拿奖后的一段日子,有时我分不清自己同赵盘,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,但听闻他离开TVB时我才了解,失去他才是必然结果。

十八年,比杨过等待小龙女的时间还要长。他成了我老板,全开气场强到比我名字中的山给我的压力还要大。我本以为我已经足够优秀,再次在戏里重逢我才发现,我仍踏在他的脚步之后,一场戏下来背后湿透。不过再如何都能在散工时对他勉强谈笑,修炼多年的演技最终只有这点用处。

再回神已经杀青排档,面对记者的问答我居然还像十八年前那般紧张,甚至不敢多看他两眼,好似多这两眼就能被敏感多事的媒体抓住尾巴,放肆报道我对他的爱恋之情,把我扒皮拆骨放在世人面前,放在他面前,让大家共同看看这个后辈对他有怎样阴暗潮湿的感情。然后,我会怎样呢?化成一摊恶臭的烂泥被冲入下水道?他会怎样呢?站在众人身后,目光为刀,一块一块将我凌迟?我未敢放肆想过。

待我复看采访的录像时,笑骂自己终究是个傻仔,刻意的错开眼神又怎样,刻意的放肆大笑又怎样,无意识地侧身、永远指不到自己嘴边的手中的话筒,恨不得就是我自己拿了个大喇叭,向面前的所有媒体大声喊:“我爱他!我爱他!我爱他爱到忘情忘我,我爱他爱到黯然神销!我爱他!从过去到现在,到以后的很远很远!我爱他!”

事实证明做贼者心虚,惴惴不安等待着虚假的风波,实则整件事不过是暴露了我卑劣的念头,我不用再暗自辛苦忍耐,不用在媒体面前心虚躲闪,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件我不敢说出口的事,一想到这,我犹如放下心中千斤巨石,浑身舒畅,能轻松呼出一口浊气。事实上,我毫无自知之明地忘记了自己的后辈身份,粉丝或路人所见不过是当我对他敬爱有加,和情爱扯不上半点关系。我又不知该不该失魂落魄。

千辛万苦我终于约到大忙人一个吃饭时间,开车去的路上我看向手边那张血红外封的请柬,深知拖延是没有减刑的死缓,我是死刑犯又是执刑者,之后宣告结束的那颗子弹得由我亲自射向自己的脑袋,以此来结束这持续得已经太长的单向感情。

饭局上聊了很多琐碎小事,我的大脑把他们揉成一团,在结束之际反复触动听觉神经。终于,我笑着将请柬递给他,故作轻松,同他说:“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。”一时间我又变成了赵盘,站在项少龙面前说:“我决定大婚,希望师父能来参加。”或许赵盘是爱项少龙的,爱那个教他武功,救他于水火,从他是赵盘到他是嬴政默默守护他的,似乎是无所不能的男人。不然他也不会在他转身离去之后的几十年里苦寻长生之道,临死之前仍记得他说的“如果你喜欢一个人,就做一个那个人的雕像,放进坟墓里让他陪你”。我和赵盘,相似到令自己痛心。

他祝我幸福,让我好好对她。客套又真诚的话像是打破了什么屏障,我忽然释然了,这时才敢仔细去看他的脸。没有镜头前的过分修饰,只有为了工作而修得干净的面庞。他老了,岁月在他脸上刻上了抹不掉的痕迹,也不再有年轻时的风发意气。我忽然鼻子有些发酸,不得不收敛了呼吸。

他接了个电话要走,我送他。他走之后我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,淡淡的汽油味绕在鼻端。我的电话也响了,我也有事要忙。二十年很长,TVB赵盘身上修筑长城所受的外伤内伤,变成暗伤,再过一段时间,这些暗伤就该痊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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